电影《暖》取材于莫言小说集《白狗秋千架》。电影的拍摄地点在江西婺源—有山有水的世外桃园。
电影中稚嫩懵懂无知的男主林井河(郭晓冬饰),和依靠当然、童真质朴却落伍阻塞的农村时代气息,禁不住想到到另一部电影——《那人,那山,那狗》。
随后,意外地发觉这两部电影均出自电影导演霍建起之手,应了两字:命运。
电影以男主林井河的角度叙述了女一号暖(李佳饰)的一生,于井河十年后返乡与暖的一次巧遇。
01暖的一辈子有过三个男人
第一个是入村表演的话剧团里的武旦,他走入了她的内心。用井河得话说便是“她几乎不用那样的目光看过我”。
暖不由自主地靠近他,他的到来让她找到一个目标——那便是进话剧团。可这男生扔下一句敷衍了事的话就再也没回来过。
在和井河一起秋千时,井河说他见到了稻草堆的尖,而暧则说她看见了北京。
这并不是一句玩笑话,她想离了这去北京。暖好像是这一村庄中唯一一个自我意识觉醒的人。
第二个是井河,他们两小无猜。
井河喜欢暖。是因为暖在这落后的村庄里是出色的,她开朗娇美,才华横溢。
电影里,暖不止一次充满希望地念叨去报名参加县上的会演,被演出团选定。但是当她向爸爸索取一双皮鞋时,迎来的是爸爸的耳光。
暖同意了井河在秋千架上的告白,前提条件是要井河考大学。之后暖在和井河荡秋千时坠落,带著井河给的承诺依然等他。
暖的第三个男生,就是她的老公——村内的哪个赶鸭子的哑吧(香川照之饰)。
哑吧一直都暗恋暖。他沒有方法张口说,就用捉弄的方式引起她的留意。
暖一直都躲避和厌烦哑吧,但是从始至终守候她的都是哑吧。
哑吧的心里是矛盾的。
他私自撕了井河寄来暖的信,却又将暖丢入河中的皮鞋捡起。
他時刻警醒着这十年后走入自家门口的男生,却又在最后一刻使他将自己的妻子带离。
他毫无疑问是爱她的,但不自信混杂着愧疚又使他隔三差五有意使用暴力去使暖屈从自己的威严。
电影中没人的情感比哑吧更纯粹了,可是爱的那么深对暖又未尝不是一种拘束?
暖在这过程中也开始转变。
一开始的暖像全部初坠温柔乡的女孩,固执而盲目。
真正的爱情纯真而不可沾污的。
因此当井河说她被话剧团的武旦骗了时,暖的反映是竭力否定、不肯接受。
就算是井河的表白,暖的回应依然是:假如他不回家,我与你完婚。
之后,暖好像一些气馁了。
对井河,也是对自己。
井河邮来了暖以前向爸爸恳求的皮鞋,暖却将其丢入了河中。
这类气馁呈现出去就是一种无奈的挣脱——跛脚的她是没法与井河般配的,等候得久了,一切都越来越虚空起來。
最终,是冷漠与顺从。
这类冷漠是在与井河十年后的相逢。
实际上,她一眼就认出来了十年未见的井河,却选择擦身而过。井河追了回家问好,他说:
“我都不知道你是井河。”
从北京回家的井河对她而言,彻底是另一个世界的人,被身上的地瓜秧压佝偻,身体向前的暖,她是冷漠的。暖由于狼狈不堪而躲避,但却在小河边当井河的面用纯棉毛巾擦洗衣服裤子下边的汗液,还一边埋怨上天:
“憋住又他娘的下不来,热死了。”
应对哑吧的粗鲁,她也是顺从的。
哑吧当井河的面将嚼过的糖塞给暖吃,暖一开始喊着哑语手势向他表述。而当哑吧一面保持微笑,一面急切向井河宣示权力,抓着暖的秀发将糖果塞入了她的口中时,她也只有吞下去。
顺从于哑吧,也是屈服于生活。
不得不承认,香川照之将哑吧角色演活了。
秋千架矗立在水稻场旁,这儿是群众的休闲娱乐会所。
暖伴着它看见北京,却最后从上边坠落,跛了脚。
井河伴着它,英勇地对暖告白了情意,却最后未守服务承诺,怀着内疚。
而对哑吧而言,它更好像心里的一个密秘,只有在没有人的情况下,对它偷偷述说。
井河的心里一直愧疚。
暖是他十年来一直害怕返乡的缘故,是他生怕见不上的人。
井河离去哑吧晴和的家以前,晴和有一段会话:
——暖,我将你忘记了。
——你沒有,你越不回家,就会越忘不掉。
好像井河的回来,总算开启了水利闸门,三个人放下了心里都憋住的一股气——有愧疚,有怨恨,有忍受。
就好像电影的刚开始是髙压低沉的气温,总算落雨,最终雨停。
十年前的事到这里才算完毕。